前两天,回了一趟丰县老家。 大哥不断打电话给我:“你到哪里了?” “我刚到沛县.....” “你不是说,到CHANG FAI 一点多,就到了吗?我都通知老俵了,他们都在马楼街上的饭馆了等着了.....” 大哥一直希望我回老家看看,到庄上走走。 我也总是希望回老家的西南地里长跪不起。 丰县,是我出生的地方。我对丰县的感情,是纯真的、至高无尚的。 我对我对故乡的感情,从来没有怀疑过。
到了,是的,到了。一入东关,我就眼前浮现出自己在县城工作时的场景,从大庆路到解放路,从中阳大道到城西关的南北道.....我踩着单车,在县城里留下了独有青春记忆,那时候的我,非常知足。上班,能领钱了;长大了,父母不大管我了;去走亲戚时,也能喝上一杯酒了。 我曾在解放西路的县工会大会堂前流连忘返,亦曾在县电影院里畅想自己的未来。在同事老三哥的糖糊芦的摊位前,与老三哥打着招呼的时光,我还记着,老三哥毕业于南京化工学院,他是工农兵大学生,是我们工厂的技术员,我刚上班那阵子,他还能上班,后来就不知怎的,不来上班了。再后来,就是大夏天,他还是穿着他的那件黄色的棉袄,我当时在想“他为什么这样?”看着厂长陪着笑脸的情景,再加上马叔的介绍,终于知道了“老三哥,发疯了”。
马叔多次给我说过:“年龄是个宝,文凭不可少,关系最重要。”我是个书呆子,做事也比较看不透事,一说话就容易得罪人。但是,我却有些洋洋得意,也许,正是由于自己有点傻的原因,反而,啥事吧,同事们都不与我一般见识。 往张五楼的方向,开车大约10分钟,一往左拐,就是北关大道了。那路修得啊,三车道,路面很宽敞。路两旁的绿树,把我的内心映衬得很惬意。 在车上,我想打个盹,然而,怎么也睡不着。 大约行了20分钟,我望向窗外时,发现:路两旁,全部是崭新的厂房。 “现在丰县可厉害了,你看看,宗申电车厂多有名啊,都来丰县了.....”是啊,丰县作为全国的电动车生产基地,名不虚传。 我的现实·我的亲人 说话间,就到了饭馆。 马楼,是必须要说明一下。原来丰县有一个“常店乡”,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,把常店乡分为了两个乡,一个是常店乡,另一个是马楼乡。马楼乡的乡政府就建在了现在“马楼街上”,马楼集,就是这样形成的。在这个集上,你想买点啥,都能买到。 到了2000年后,乡镇又开始合并,两个乡又合在了一起,第二次成为了“常店镇”。马楼乡政府没有了,但,马楼集还是保留了下来。
我家住在离马楼附近,向西南约7里路。这也是俺的庄子虽属于单楼乡,庄上的人却多数去赶马楼集。 到了饭馆,我很激动。 老俵都已坐在了桌前,我走过去,一一握手,并不停地致歉。“这有啥啊,你坐下来、坐下来吧。”大老俵招呼我坐下。 端起酒杯时,我心里酸了起来,虽然眼里的泪水,想如雨一样泼天降下,我还是仰起头,咽了下去。 望着一桌子菜,我赶忙起身,为老哥哥们㧅起菜来。“你吃你的啊,不要这么客气。这菜,还能吃习惯吗?”二老俵问我。“吃得习惯、吃得习惯。呆在外边,总是想吃家里菜,每一个菜,都合胃口。” “你这一走,有七八年,没有回来了吧。”
“是的,还是2017年来的,后来,也来了一下,但,当天就回去了。今后,一定多来。不走了。这是家,也是长住的地方。” “家,还是要多来的。不能光在外边,家里变化,你看看,不小吧。” “南河里,要去看看,现在,河水可清了。” 啦着呱,我的思绪像树叶一样,在空中飘啊飘..... 望着写满亲情和情境的脸庞,我的眼前浮现的是,我与亲人们之间的点点滴滴,父亲他 老人家曾说过:“孩子,不管自己混成啥样,都不能忘本。多想,总是一件好事情”。我很庆幸,我的记忆力很好。 俺的庄上·我的家 也不知怎的,每次回老家的时候,都有些矫情。比如,心跳加快啊、想着家的味道流着口水.....对于离开家乡多年的我来说,这种情感,并不常见。 随着时代的变迁,俺的庄子也在向外围延伸着。 庄上的人口,越来越多。而我,认识的人越来越少。 俺的庄子,总是让我泪目。 我的家,托起了我的人生。 父亲的智慧,让我拥有了家。今天想来,他老人家妥善的安排,是多么了不起啊。
我的家,就在庄西头,靠着李庄的大坑,两个庄子的排水都排入了这个大坑,但是,庄上的排水系统,不似城市的排水系统。仅是在下大雨时,把雨水排进大坑里,我的宅基地就在大坑的东沿。 在我的文字中,我常把这个大坑称为“西庄青湖”。说实话,望着清澈的水面和各种游动的鱼儿,站在湖边,我感慨良多:小时候在坑里摸鱼、洗澡、读书......一个个镜头快速浮现在眼前。 “你看看这个下水管多大啊,一下大雨,一个庄上的雨水都流进了这个大坑里,这水虽不是活水,但水很清,水位一直就这么高。”大哥指着湖面说道。 “你看看这坑沿上竹子,前两年我只栽了几棵,这整个坑沿上都发满了。”大哥向我介绍着变化。 “这块地里栽的杨树,也长大、长高了。树太密了,长不起来。” 每年的春天,我都会叮嘱大哥在我的宅基地里,栽些树,尽量多栽些。
在整个村上,我家的老屋已是唯一的一个土墙屋。当年,村领导曾给我电话:“你看看,一个大队里,就是你一个土屋了,不然,公家补点钱给你,拆了吧。”我没有同意,我主要是不希望“大槐树”没了。 “槐树”与我家的老屋,是同龄者。 我还记得父亲栽下“槐树”的情境,刚好,我正上小学一年级。“槐树的成活率很高,你弄个槐树枝条,插在土里,就能活。”父亲他老人家如此说。并再三交代:“不要浇太多水。”刚栽上时,我一放学时,就会围着“小树条”看看,起初一段时间,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变化,直到有一天,嫩黄跃上枝头,我体验到了什么是“生命”。 每次回老家时,我会站在槐树前,抚摸着树身子“倾诉”。 老槐树,早已不是“树”那么简单。 我的青春·我的故土 故土,是父母亲长眠的地方。 一大早起来,与大哥一起从庄家后到了李庄,再到了袁寨。 路两旁的玉米地里,早已是绿意盎然。 跟随着大哥,走进了玉米地里。望着先辈们长眠之地,父辈们的身影出现在面前,小的时候,每逢过年,父辈们都会带着小孩子上陵,祭奠先人,老人们会分享先人们的故事,比如,“你三爷爷人很好,你二奶奶在庄上喜欢帮助人......”就是每年老人们都常说的故事,伴随着家族人的终生。
现在想来,正是这些先人们的故事,渐渐在心中扎根,再传承下去,形成了家风、家教、家训。清朝名臣曾国藩以书信的形式记录了自己的所思所想,并通过文字加以传承,形成了曾氏的宝贵财富。 当“教育”还没有普及时,在民间,人们多是向孩子讲述先人们的语言、行为,形成一个故事。“你爷爷从小就有生意头脑,为人忠厚,邻里都很敬佩他老人家......你要学着点。”“他大爷是抗美援朝的军人,在战场上......”“你三表叔在50年代考上了大学,当时穷啊,为了上大学,到处借钱,你看看他现在教书,多好啊。要多学习......”
在齐腰深的玉米地里,闭目深思。在思念先人们的时光隧道中,交汇着每一情愫光点。淡淡的火花在一片片绿叶中闪烁着。 在低矮的玉米地里,那棵松柏,离多远就看到了。 那里,是永远的思念。 那里,是未来的归宿。 那里,是生命的起源。 当我到达那里时,我想到了多年后自己的位置。当我朝向白衣河的方向祈祷时,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。 白衣河,是一种圣洁般的存在。
白衣河水,流淌的是生命之水。
我与那片故土,是分不开了。因为我的血液里,早已融入了故土上的一草一木和风土人情。我爱那片故土,因为多年后,我会回到那里,不再外出。
永久地长眠于那片故土,依偎父母身旁聆听着故土上发生的每一个故事,我也会成为故事中的角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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