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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创: 史为建
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里,才是人生的最大享受。“只有触动人心的表达才是优秀的。”卢甘曾如此动情。西塞罗曾说:“成为一个不把学问当作炫耀的资本,而是作为信条的人,就会懂得服从自我,屈就于自己的原则。”
这一刻,我的家、我的故乡、我尊重的人......都在我的脑海里浮现,每个镜头都是那么清晰和自然,每逢此时,我的心啊,都要跳出来与世界共舞,我丝毫不怀疑我对生活的忠诚和享受,故乡的风、故乡的河、还有那庄西大坑里长鸣的蛤蟆......
我家住在我们村庄的西北角,这可是一块风水宝地,后面是一大片杏行、西边是大坑、前面是一块菜地,东边是一条与我们村庄齐名的南北路,小时候,我感到是那么知足,虽然屋后面的大杏行是我大娘家的,但,若我想吃,在夜深人静或大爷午睡时,偷偷地上树去搞几个尝尝,下了树,就跑到西坑沿上吃下去,不管是青疙瘩杏还是黄黄的杏,大娘有时会说:“你们这些小孩子啊,吃几个杏没啥,千万不要将杏树枝折断了。”大娘的话,我是听进去了,当我去偷杏时,从没有失过手,也不会去将杏树枝扯断,可谓是经验丰富。老江湖也会碰到湿鞋的时候,不管你再小心,有一次,放了学,一上西坑沿,我便翻过围着杏园栅栏,一看没有人,便快速把鞋一脱,吐了两口唾沫,搓了两把,吹了一口气,然后,把紧腰的一个布绳子紧了一紧,吸了一口气,便后退十步,猛地向那约2米高的杏树跑去,杏树树干有些粗,但我抓住了树皮,肚皮往树干一靠,在摩擦下,就离树上的杏越来越近,那杏啊在夏风的吹拂下有点傲气十足,摇来摆去,好像看着我有点嘲笑:“来啊,你上来啊!嘻嘻。”见此光景,正要一跃而上,突然大爷的声音传来:“好你个小子,从你到了西边的大坑,我就瞅上你了,哈哈......”
正好在树的半截腰,这咋办呢?大爷还挥舞着铁锨,看着就可怕。
眼前有点冒金星,一下子掉在了地上。不过,大爷并没有追过来,我急忙向杏园外跑去,一口气跑到南场里,这多不好意思啊,也不能回家了,因为回家一家要经过大爷的家门口,这还真不好办,这确实一个最大的难题横亘在面前。
我在南场边上走来走去,南场的南边就是白衣河了,河堤上的槐树长得挺拔,但,我却没有心情去欣赏。
我听见母亲叫我吃饭的声音,便小心地从南场的最西边(是我们村上前队的场)挨着庄稼地向家的方向走去。
越离家近越害怕,这次,算是丢大了,见到大爷如何办,见到大娘又咋办呢。有时候,你越怕啥,就越来啥。
从后门我走进了院子,真是让我怔住了,在锅屋前面站着的不就是大娘她老人家吗?唉,真是的,你老人家这个时候来,我准要挨揍了。
“你这孩子,又去偷你大娘家的杏了。嘴馋了?”母亲看见我,就开始数落起来我,还好,父亲去做生意去了,没有回来,要是父亲他老人家在家,这顿揍是省不下来的,他最恨“偷东西”了,父亲对我是很器重的,但,正是因为如此,才严加看管,这次可好了,我为父亲丢人了。
“孩子还小,吃个杏没啥的,就是让小孩子吃的。”大娘慈祥地望着我,她老人家的话像一股暖流浸入心脾,我当时真想跪下来,给大娘叩个头,我没有如此,但我已下定决心,“大娘,请放心,是您老人家给了我面子,我再也不偷您家的杏了。”
一晃几十年过去了。
每逢回到老家时,大娘都会到我家来,“白白来,好多年没回来了,你看看,没有啥变化,您娘要是活着该多好啊,比我不好几岁呢。”拉着大娘的手,总有一种感觉,而且这种感觉瞬间升到了嗓子眼,两眼酸酸的,“大娘,您老人家身体还是那么好啊,您老人家受的苦,我们小时候都知道,以前偷您老人家的杏园......”
大娘都用她的手用力握着我的手,“傻孩子,那时候谁家有啊,吃个杏还算啥啊,看看,这不,你们都长大了,你看看,你三哥家的孩子都好大了,我都五世同堂了。”大娘的声音传出去好远、好远。
大娘的原谅、大娘的笑声,都让我的心灵获得了滋润。
“任何讲名誉的人都宁可放弃名誉,也不会放弃良心。”蒙田在《论荣耀》中写到。我高度认可,并且要进行延伸一下:心是什么?心高于头脑,而爱又是心的灵魂,没有爱的心哪里还有净土呢?
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里,才是人生的最大享受。
法国散文家蒙田在《论教育孩子》中写到:“人生就像一面镜子,可以真实折射出我们的思想。”人的一生是从0开始的,渐渐地有了积累,在脸上刻满的皱纹间灌满了岁月的沧桑,怀疑一切的眼光中透露出日月的见证。
2019.5.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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