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西环路 于 2023-10-1 22:01 编辑
传说是艺林中的奇葩，蒲柳姿质，也有芳华。传说又如歌曲中的《下里巴人》鲜入高雅的殿堂，却很受普通民众的喜爱。《下里巴人》满街和唱，《阳春白雪》和者盖寡。本文要向大家讲述的，是深藏在丰县父老乡亲忆之中、口口相传、薪尽火传的口头文学。传说都和名人有关系，这座落红桥也和名人有关系，是一位貌美如花、文武双全的女性历史名人。在历史的长河中，可以驰骋疆场、威震敌胆的巾帼英雄并不多见，浏览各个朝代，还是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位。花木兰、樊梨花、穆桂英、梁红玉、秦良玉等都是女中豪杰，是“巾帼不让须眉”的典型代表人物。物以稀为贵，因为为数不多，所以被人稀罕。何况她们能文能武、能保家卫国，还国色天香呐！传说一般都是年代久远的事，古代没有摄像机，留不住玉女的倩影。画师的技艺参差不齐，画像难免失真。古人用墨汁作画，画卷受潮、遇火、遭鼠咬、虫蛀，根本无法长久保存。所以说，古代美女的“美貌”是抽象的，不是具象的。少年天仙老如猴，尤其是年代久远的历史人物，早就香消玉殒、复归与尘埃了，她们的容貌只能任由现代人凭空臆想和塑造。我们今天要说的这个人，是每年清明前后就和咱们如期谋面的万亩皎洁，是沁人心脾的百里清香。不错，这位美女就是大唐时期的巾帼英雄樊梨花！按年龄和辈分计算，这位当年英姿飒爽的女将军，早就是祖奶奶的祖奶奶了！欣赏这位古代美女只能听故事，谁也没有本事穿越到唐代贞观年间，亲眼目睹“祖奶奶”的真容及风采。可是，人们从心里认可并崇拜这位文武双全的唐代美女，听到她的名字就欢欣鼓舞，怦然心动。大家觉得这事有点扯，樊梨花怎么会到丰县来？怎么会和丰县白帝河上的一座普通小桥扯上关系？人是长腿的，腿勤走四方，还能骑马乘船，走到哪儿都不稀奇。樊梨花来到丰县不算奇闻，奇怪的是她给丰县留下了颇具传奇色彩的印记。樊梨花出生在西凉（西突厥）是大唐贞观年间的人物。她是西凉寒江关守军主将樊洪之女，自幼跟随梨山老母学习武艺，使用一把惊天地、泣鬼神的绣绒大刀，打遍天下无敌手。樊梨花来到了丰县，还在丰县落花、落红、直至落伍，这就让人感概万千，滋生出无限的遐想，脑际中跳跃着一幅幅金色的画面。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将军，在丰县城郊一块茅草葳蕤的旷野中坠马，以俯仰对天的姿态躺平在丰县的大地上，痛楚地蠕动呻吟，那位女将军是多么无助，那样的画面是多么让人哀怜！樊梨花为何要来丰县？她是怎么来到丰县的？个中原因已经被历史尘封起来了。扒开黄河故道的黄沙，抠出这段尘封的野史传说，可以了解一个哀婉凄美的故事，还能牵扯出一位大唐名将，薛仁贵之子薛丁山。薛仁贵又叫薛礼，河东道绛州龙门县人士，是大唐皇帝的应梦贤臣。据说大唐天子准备东征之前心神不宁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，晚上就做了一个叫他既心惊又欣喜的怪梦。在梦中，李世民被一个手持大刀的凶神恶煞追杀，在马上就要毙命的关键时刻，一个白袍小将挺着银枪前来救驾，杀死了凶神恶煞，保护了大唐皇帝。李世民惊魂甫定地询问：小将军姓甚名谁？仙乡何处？白袍小将张口吟诵一首七言诗：家住遥遥一点红，飘落四下影无踪。三岁孩童千两价，保主跨海镇西东。念完诗飘然而去，瞬间不见了踪影。大唐天子万分焦急，使劲呼喊：白袍小将军，白袍小将军！翻身从龙床上滚落下来，一下子惊醒了。眼前没有白袍小将军，自己做了南柯一梦。可是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，大唐皇帝念兹在兹，怎么也忘不了，更放不下。李世民叫国师徐茂公前来解梦，得知这位“应梦贤臣”家住山西绛州，名叫薛仁贵。于是皇帝颁发圣旨，去绛州寻找薛仁贵，叫他领兵东征，跟在皇帝身边保护圣驾。事不凑巧，皇帝的钦差前往绛州的时候，薛仁贵已经离开了家乡，到外地谋生去了。因为家道中落，薛仁贵食不果腹、衣不蔽体，为了活命逃荒去了外地。这天薛仁贵来到一个繁华的集镇上，听到人们议论说：柳员外家的千金小姐在后花园里玩耍，跟丫环一起蹦蹦跳跳，踩塌了一块地皮，蹦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地穴，可能是妖精的洞府。柳小姐被吓病了，躺在床上茶饭不思，柳员外忧心如焚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柳家贴出告示来了，谁敢下去探明地穴，解除柳家的烦恼，治好柳小姐的疾病，就把柳小姐许配给谁为妻。这个柳小姐闭月羞花，可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呐！
薛仁贵揭了告示去柳员外家，他想柳家是富庶大户，肯定可以敞开肚皮饱餐一顿。饱暖思淫欲，他在饥寒交迫之中，还顾不上娶妻生子这些事。薛仁贵坐着条筐来到地穴下面，并没看到青面獠牙的妖怪。地穴里仅有一个笼屉，笼屉里有两只面蒸的老虎和九只肥牛。薛礼腹饥难忍，受不住麦香的诱惑，一口气吃完笼屉里的老虎和面牛，有了“九牛二虎”之力，从此力大无比。柳小姐的芳心落到实处，瞬间就康复痊愈了。柳家的阴云消散，柳员外的忧愁也像飞入菜花丛中的黄蝶，倏然之间就看不见了。薛仁贵吃了饱饭精神抖擞，换上新装器宇轩昂。柳员外的高兴之情溢于言表，柳小姐芳心暗许，默默地重复着：薛郎君真乃佳婿也。柳员外兑现承诺，对老夫人说：女儿喜得佳婿，咱们也老有所依了。老夫人催促说：快点合四柱、看日子，择日叫他们完婚呐。老员外说：择日不如撞日，撞日不如今日。吉人天相，嫁娶成亲天天都是好日子，今晚就叫他们拜堂成亲，洞房花烛吧。过完蜜月，柳银环对薛仁贵说：夫君，男子汉应该建功立业，求取更大的富贵，不应该老守田园。薛仁贵说：我也想报效朝廷，建立功勋光宗耀祖，苦于没有门路呀。柳银环说：听说皇帝御驾亲征辽东，郎君可以去投军。凭夫君这身本事，拜将封侯如同探囊取物耳。薛仁贵进入戎行，跟随朝廷的大军东征西讨，在军旅征战20余年，大败九姓铁勒，降服高丽，击破突厥，功勋卓著，留下了“良策息干戈”“三箭定天山”“神勇收辽东”“脱帽退万敌”等动人的故事。薛仁贵功成名就、身穿将军的战袍荣归故里时，儿子薛丁山已经八九岁了，正在门口玩耍。传说薛丁山是白虎星转世，所以薛仁贵看到门前有一只斑斓猛虎，掏出弓箭射向白老虎，儿子惨叫一声，中箭倒地。柳夫人听到哭声跑出门外，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儿子身上插着一支利箭，嚎啕大哭说：冤家，这是咱们的儿子薛丁山，你为啥要射死他。呜呜呜、我不活了，呜呜呜......薛仁贵一脸茫然说：我不知道呀，我看到的是一只白老虎。薛仁贵离家之时，柳银环已经有了身孕。十月怀胎一朝分娩，瓜熟蒂落，柳银环生了一儿一女龙凤胎，儿子叫薛丁山，闺女叫薛金莲。这时突然刮起一阵狂风，飞沙走石，吹得人睁不开眼睛。少顷，怪风停息下来，薛仁贵和柳银环睁开眼睛，一起惊呼：儿子呢？丁山的尸首哪儿去了？薛丁山没死，他被恩师王禅老祖救到了仙山洞府，在山上学艺十年，精通了十八般武艺，本领超过了他的父亲薛仁贵。薛仁贵征西受挫，薛丁山受师傅的差遣，下山返回京都长安，在擂台上一路过关斩将、技压群雄，打败了罗章和秦英，捧得了二路征西大元帅的帅印，领兵西征，斩杀了突厥悍将苏宝童，拯救了被围困在锁阳城的一路大元帅薛仁贵，结识了第三位妻子樊梨花。薛仁贵之所以受到挫败，就是因为打不过敌营的一位女将樊梨花，过不了寒江关。艺高人胆大，年轻人气盛。薛丁山来到关前扎营，对自己的父亲挥手说：你老人家年岁大了，体力和精力都不济了。退到后面观战吧，我去会会这个樊梨花。我就不信了，她樊梨花还能比我多长一个、不不，难道她有三头六臂不成？毕竟是“人外有人、天外有天”双方交手之后，薛丁山的希望之火被樊梨花的绣绒大刀拍成了炭渣，薛丁山的一身傲气被樊梨花打成了一地鸡毛，薛丁山的尊严零落在地上任人践踏，薛丁山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。自己白白在仙山苦修十年，在京师的擂台上傲视群雄，一入西凉就遇到了克星。一颗报国之心，一腔扬名立万的志向，被樊梨花打的落花流水，掺杂着万分痛苦在凄风中凌乱。樊梨花勒住战马，仔细观看眼前这位神情慌乱的唐朝小将，越看心里越喜欢。这位小将军骑着白马，身穿白盔白甲、手持一杆亮银枪，系着一团白色的枪缨。小将军貌相堂堂，面如冠玉、唇似涂硃、目若朗星、鼻如悬胆，好一位英武帅气的少年郎君。这位小将跟自己大战三百多个回合尚未明显落败，也算是万不抽一的难得人才。樊梨花芳心大动，想托付终身了。樊梨花不知道，薛丁山下山之后，在家里明媒正娶一位夫人窦仙童，西征途中路遇猛虎，薛丁山被猛虎扑到之时，山林里杀出一个壮汉一样的丑女陈定金。她打死老虎救了薛丁山，要薛丁山娶她报恩，不在乎名分。知道了也无所谓，樊梨花也喜欢薛丁山，只要能和如意郎君喜结连理，她也不在乎名分，可以是正室也可以当小老婆。男人贪色，看到漂亮的女人都会怦然心动。薛丁山在心里比较一下，窦仙童是大家闺秀，端庄秀丽、有淑雅贵气，是十分正统的女人，守妇道而不解风情，像花瓶一样，好看实用而没有趣味。二夫人陈定金奇丑无比，面如黑炭、大手大脚、粗声大气，做事大而化之，自己娶她完全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，是无奈之举，并不想跟他缠绵悱恻、有腹肌之亲。眼前这个樊梨花是路边的野花，是山峦上的凤凰，文武双全、国色天香，还有一身的野气和灵性，像磁石一样紧紧地吸引着薛丁山，叫人欲罢不能了。
樊梨花两眼放光，妩媚无比，她两腮飞红，羞答答的说：冤家，随我来吧。说罢调转马头，打马飞奔，向群山腹地中跑去。薛丁山像中了魔法一样，纵马紧追，跟随樊梨花来到大山深处。他们在山林中下马，找到一个缓坡打闹嬉戏，扯烂了衣衫坦诚相对，有了“由表及里、由此及彼”的疯狂行动。浪里的鱼，风里的旗。十八的姑娘，叫槽的驴。此乃人间四大浪，樊梨花和薛丁山正逢青春年少，精力鼎盛、欲火正旺，于是忘记了敌我、忘记了战争、忘记了世间万物，头枕青山、身披白云，在山坡上纵情释放着激情，尽情燃烧着青春，愉悦整个身心！数度云雨之后，薛丁山想起了二路大元帅的责任。爬起身来，整理好衣衫对樊梨花说：我答应娶你为妻，请你开城献关，归顺大唐吧。樊梨花点头说：妾身愿意。不过，我要先去寒江关，说服我的父亲和兄长。薛丁山说：那是自然。你回寒江关，我回唐营大帐，明天领兵入关。樊梨花娇羞地抿嘴窃笑，心里流淌着甜蜜。她翻身上马，顾盼生情说：冤家早来，明天我在关口等你。心中暗想，嫁夫如此，何憾之有？寒江关的老将军樊洪视宝贝女儿为掌上明珠，已经暗中把她许配给西凉大将杨藩了，怎会容忍女儿背叛西凉，自私委身于敌军大将呢？樊洪对女儿说：为父不同意这门亲事，你出城诱骗薛丁山，把他斩于马下。樊洪勃然大怒，抽出宝剑说：你不杀唐将薛丁山，为父就杀了你。樊梨花闻言大惊，起身跑出大堂，翻身上马，拖着绣绒刀向关外逃跑，想出城投奔薛丁山。樊洪也骑马追击，想阻止女儿投敌。樊梨花的哥哥樊龙、樊虎巡营回来，准备去大堂上向父亲交纳军令。他们和妹妹迎面相撞，看到樊梨花神色慌张，一起询问：你这是咋啦？樊梨花说：父亲要杀我，请二位兄长帮我阻拦父亲，善言劝解。樊龙、樊虎放走妹妹，一起向爹爹摆手说：父亲大人，有话好说。樊洪知道樊梨花的马快，害怕追不上闺女，又不想叫她投奔敌营，拉起强弩硬弓，一连射出三支连珠箭，想把闺女的战马射死，留住叛逆的闺女。樊龙、樊虎跃马而至，打乱了老将军的计划。兄长放走了妹妹，用胸膛阻挡了父亲的羽翎箭。父亲的力道很猛，连珠箭穿胸透腑，两兄弟黄泉作伴，一同携手去了望乡台。老将军亲手射死了爱子，悲痛欲绝，一时想不开，钻了牛角尖。樊洪拔出宝剑说：儿啊，你们都死了，我活着还有啥意思？你们走慢点，在奈何桥上等着老父亲。反手把宝剑横在脖子上，使劲一挺手腕，自刎而亡了。樊梨花闻讯返回来，召集将士掩埋了父亲和兄长，斩杀了不愿意投唐的将军，打开关隘的大门，迎接薛丁山入城，归顺了唐军。小夫妻在寒江关整军善后，度过了一个多月愉快甜蜜的时光。等朝廷派来了守关的边将，他们才双宿双飞，一起来到了京都元帅府，拜见了公公薛仁贵和婆婆柳银环。薛丁山喊出前边两位大老婆，向樊梨花介绍说：这是正室窦仙童，这是侧室陈定金，都是你的姐姐。窦仙童说：妹妹免礼，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，无须多礼。陈定金“哼”了一声，眼睛喷出了怒火，脸更黑了。陈定金讨厌丈夫很久了，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呐，当初若不是老娘出手相助，你薛丁山早就被老虎吃进肚里又拉到山上滋养野草了，哪来的二路平西大元帅？俗话说，受人滴水之恩，当以涌泉相报。你薛丁山要知恩图报，就该一心一意地对我好，不该再往家里领女人。窦仙童是正妻大老婆，比我进门早，我奈何不了她，只好委曲求全了。一大一小两个老婆也能凑合事，趁着老大怀孕、生病、坐月子的时候，你还能到我屋里睡一夜，给老娘一点残汤剩羹免免仁义。你倒好，班师还朝居然带回来一个美女樊梨花，长得比窦仙童还俊，这不是成心膈应我吗？不怕不识货，就怕货比货。货比货该扔，人比人还、还是得活着。陈定金不傻，知道这腔邪火不能冲着老大发，也不能抱怨自己的当家郎君。樊梨花是半路捡来的野丫头，就把她当成出气筒，想办法把她挤兑出去！不怕贼偷就怕贼算计，陈定金时时刻刻算计樊梨花，在老大和婆婆面前说樊梨花的坏话，撺掇丫环仆佣不听樊梨花的招呼。凑着公爹和丈夫上朝的时候，陈定金敲打着铜锤指桑骂槐，把樊梨花折腾的鸡飞狗跳。
樊梨花在被窝里向薛丁山诉苦，薛丁山劝她委曲求全。樊梨花恼了，我为了你违反军规，弄得兄死父亡，背叛西凉献关投唐，帮助你立下了天大的功劳。现在我受委屈了，你居然连一句安抚的软话都没有，反而要我忍气吞声、听之任之，受那个丑女人一辈子窝囊气。薛丁山，你是没有良心的白眼狼，老娘牵羊喂牛---不伺候（猴）了。樊梨花一气之下，跨上战马跑出长安。她知道薛丁山回府之后肯定要找她，按照常理推算，她是西凉人士，受了委屈一定会回娘家，薛丁山肯定要西去寒江关寻找自己。樊梨花拨转马头，暗自发狠说：老娘偏要向东走，反其道而行之，叫你一辈子都找不着我。樊梨花胯下的战马是宝马神驹，可以日行一千、夜走八百，跑起来像腾云驾雾一样。樊梨花负气出走，打马狂奔，信马由缰地往东驰骋，风驰电掣一般，很快就来到了东海之滨。面对大海看不见春暖花开，只有一团厚厚的愁云拥塞胸间，堵得她喘不过气来。无论是人是物，得到的时候稀松平常，一旦失去了就会加倍珍惜。樊梨花离家出走了，薛丁山急得如同大火上房。狠狠地臭骂陈定金一顿，告知老娘自己要去西凉寻找樊梨花。柳银环沉思片刻说：儿啊，你要多派几路人马，往不同的方向寻找。樊梨花负气出走，肯定不想让你找到。她也是领兵打仗的大将军，精通兵法，未必不用谋略呀。薛丁山被点醒了，派出军队像车轮的辐条一样，往四面八方辐射出去。他自己带领一队精兵，往正东方向行进。薛丁山三请樊梨花，这次东巡就是他的“第一请”后来薛丁山身陷火焰阵、在白虎关被突厥大将杨藩围困，危在旦夕之时，再请、三请樊梨花解围。薛丁山知道樊梨花是自己的福星，自己离不开这位幸运女神，才把她接回家中，永结秦晋之好，一辈子白头偕老，再也没有分开。功夫不负有心人，薛丁山历尽千辛万苦，终于在海边的渔村里找到了樊梨花。这时候，樊梨花已经离开京师多半年了，形容憔悴，挺着大肚子，很快就要临盆生产了。薛丁山悔恨交加，跪下向樊梨花磕头认错：都是我的不是，请你跟我回家吧，我再也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了。樊梨花心头一热，确实恨不起来眼前这位冤家。她伸手搀扶丈夫说：夫君，我跟你回家。薛丁山把夫人带进庙里，拿出换洗的衣物说：你梳洗一下换上衣裳，咱们吃完饭一起返回京都。樊梨花小鸟依人，靠着丈夫的肩膀说：妾身听从夫君安排。薛丁山安排随员先行进京报信，夫妇二人骑着战马赶路，来到丰县吃了“龙汤滚子肉”喝了白醪酒，喝了帝王粥，吃了萧何饼，进入枌榆社祷告一番，在高祖故里歇息一晚，第二天饭后出城，准备趟过丰西泽，返回长安元帅府。他们出了丰县西门往西北方向走，准备路过单父县城往西走，一路向西赶往长安城。行走到城外七八里的地方，当时那儿是一望无际的茅草地，一片雪白的茅草花正在怒放，大地上一片晃眼的白光。突然之间，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，虽然没有下雨，却电闪雷鸣，弄出了很大动静。樊梨花大吃一惊，突然觉得腹痛难忍，下马躺到地上，淌着豆大的汗珠说：夫君，我要生养了。薛丁山懵了，女人生孩子的事他从未经见过，在这茫茫的荒野上，前不着村后不巴店，自己咋办呢？樊梨花安慰丈夫说：不要惊慌，孩子生出来就没事了。现在才九个多月，还不到生产的时候。这几天走的急，娃娃受不住马背的颠簸，估计要落伍了。薛丁山只能着急跺脚，帮不上夫人一点忙。樊梨花腹痛如绞，伸手乱抓身边的茅草，用牙齿咬嚼身边的茅草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，总算把孩子生养出来了。这个孩子不省心，他就是“反唐”的薛刚，惹祸的根苗。长大以后，因为酒后打抱不平，一脚踢死了二太子李奇，导致唐高宗坠楼身亡。薛刚因此罹祸在身，招致薛家一门被武则天下令抄斩。薛刚逃出京城，开始反叛武则天。樊梨花被梨山老母救走，下山帮助儿子打败武则天，拥立唐睿宗李旦即位。后来黄河泛滥，樊梨花生养薛刚的地方被洪水冲塌，跟白帝河融合在一起。有善心人在河面上修建一座石拱桥，就叫落红桥，也叫落花桥或落伍桥。地点就在凤城西北角的滨河路上，靠近民族中学和观澜郡的地方。徐州有个“现红巷”丰县有座“落红桥”现红巷已经是旅游景点了，落红桥还在丰县人的大脑皮层皱着里，没有固化下来，这非常不利于文旅事业的繁荣和发展。落红很好理解，樊梨花的手被茅草利破了，有红色的血液流出，生产孩子也会失血，樊梨花的血液流落到了丰县的茅草地上。落花也好理解，樊梨花貌美如花，一朵鲜花在落红桥处坠落马下。落伍是丰县的土话，泛指不足月的人和动物早产，不到预产期动了胎气，提前早产叫落伍，流产保不住胎儿也叫落伍。植物的果实不能成熟，早期萎缩也叫落伍。由此生发引申，考不上大学、提不了干部、降职降薪、做坏事败露、作奸犯科被逮住、生病招灾、做生意亏损啥的，统统都叫“落伍”了。薛刚是个早产儿，他母亲樊梨花路上动了胎气，走到丰县城西就落伍了。文人雅士管那个地方叫落红桥或落花桥，老百姓干脆直接称呼为“落伍桥”说来奇怪，落红桥附近的茅草是红色的，茅根里面也有暗红色的血丝，茅草叶上有樊梨花的牙齿印痕。这个说法类似于薄姬太后的传说，不同的是地点和身边的植物，薄姬在陕西富平生下了汉文帝刘恒，拉扯咬嚼的是芦苇。樊梨花在丰县生养了反唐的薛刚，拉扯咬嚼的是茅草。相同的都是胎儿早产，都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仓促生产。樊梨花生养大唐猛将薛刚的地方在丰县，那个地方叫落红桥，一直深藏在丰县人的记忆里，应该勒石铭文，告诉后人。历史（正史和野史）是需要传承和宣传的，不传承后人不知道，不宣传外人不知道。
作者简介： 王志强，丰县作协名誉主席、徐州市作协理事、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已经出版四部长篇小说《心中大太阳》《骚动的小城》《龙须菜》和《老姑娘》其中《心中的太阳》再版。参与编写《丰县志》（1978--2005）《文艺花开亮凤城》《中国蝉文化》《丰县百年文艺》《凤城酒韵》等多部图书。已经完成重大历史题材的长篇小说《天师之祖张道陵》《丰生沛养汉刘邦》《布衣天子汉刘邦》及影视剧作品的创作，恭候有福、有缘、有识之士洽谈合作。在省市县各级报刊杂志和网络平台上发表多篇散文、小说，获得过省市县各级奖励。现在和朋友一起收集整理湖西革命老区的抗战历史文献资料，准备创作一部红色书籍和影视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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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3-10-1 19:20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