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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磨剪子镪菜刀”,现代革命京剧的一句台词,唱响了大江南北,家喻户晓。但在生活中,磨剪子镪菜刀的吆喝声却很少听得见了。 家中几把剪子都不快了,老伴喳呼我好几次了,让我到集市上买把新的。最近天气炎热,我想过两天去买吧。这天我正闲坐在大门口喝水,好像听到了一声“磨剪子镪菜刀”的吆喝声,我不太相信,多少年没听到过这句吆喝了。 但仔细一听,果真吆喝的是“磨剪子镪菜刀”。我想,赶集买剪子,不如先磨两把用着吧。于是,我急忙走出大门,顺着吆喝声,寻找磨刀人。 在一条街十子路口看到了磨刀人。只见他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,车把上挂着电喇叭,和装满各种工具的袋子。自行车后座上绑着一条旧板凳,板凳上又绑着一块磨石
我仔细一看磨刀人,是位老者,黑红的脸上挂满了皱纹,脚上穿着一双沾满泥巴的旧胶鞋。他见我走到他面前,便问我“你要磨剪子还是镪菜刀?”我忙说,几把剪子不快了,想磨磨。说着,我便把老人领到了家里。 老人一进大门,就说,咱就在这里磨吧,这里凉快。说着他打住自行车,把磨刀的行头卸下来,安好凳子,摆好了架势,说把剪子拿出来吧。 我让老伴挑了几把比较新的剪子给了老人,老人接过剪子,仔细端量了一下,说,你这剪子不是不快,是不对口了,你可能掉在地上摔了。说着把剪子打开,放在凳子上,敲打起来。敲了这面,再敲那面,然后把剪子开合了几下,在凳子上的砂轮上又打磨起来,在磨石上沾上水又磨了磨。说要找点破棉花来,老伴早就把试剪子的破棉花给他准备好了。只见老人把修好的剪子在破棉花上剪了起来。随着剪子开合,剪碎的旧棉花落在地上。真是神了,就这么几下,一把不能用的剪子,就修好了
老人笑着说,这把好了,你再找快破布来。我想,剪子试好了,还要破布干啥?于是,老伴把一块破布又给了他,只见老人把剪刀尖插进破布,手一抖,把剪子拿出来,再把破布展开,一个小孔在破布上展现出来。老人问我,你知道这叫干啥?这叫挖扣眼。老人说着哈哈笑了起来,说到,“这是我的绝活。做衣服挖扣眼,一般人还真做不了。” 我一头雾水,感到茫然。老伴说,这活是挺难做,做衣服挖扣眼,手不熟,挖的扣眼不是大了,就是小了。我这才明白过来,做衣服还有这么多学问,试剪子还有这么一手,真是难得。老人又拿起一把剪子敲打起来。我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望着老人忙碌的身影,纯朴的面孔,娴熟的技艺,认真的态度,真是令人敬佩。 于是,我和老人攀谈起来。从谈话中得知,老人姓韩,是章丘相公人,家住一个小山村,今年已经79岁高龄了。他早先就业于一个生产剪子的小厂,后来厂子破产,他就失业了。于是,走街串巷,拾起了磨剪子镪菜刀的拿手老行当。虽然,他年纪大了,但是身体很硬朗,啥毛病没有。我算了一下,他由小山村到我家,也有10几里路远,中间还要走一段土路,由于刚下过雨,所以他鞋子上沾了泥。
我问他,你年龄大了,怎么还要下乡干活?他说,“一来,我实在放不下这门子手艺,这门子手艺,凝聚了我一辈子的心血,希望得到传承。二来,在家闲着没事,不如出来转转,活动活动身子骨,这样,身上没毛病。”老人的一席话,深深感动了我。 是的,磨剪子镪菜刀,是中国流传下来的民间手艺。我小的时候,看到的是磨刀人扛着木凳穿街走巷,以后就是骑着自行车了。这个活很辛苦,一天挣不了多少钱。买一把新剪子才几元钱,磨一把还能挣多少钱。但磨刀人的穿街走巷,确实给人们生活带来了极大的方便。他们的劳动应该受到人们的尊重。但随着社会的发展,这一传统民间手艺还能维持多久呢? 我望着老人纯朴而憨厚的脸说,我给你照个像,写篇文章发到网上,让更多人了解这门子民间传统手艺,让人们记住你的形象吧?他说,老了,无所谓了,你愿意写就写吧。
攀谈之间,老人第三把剪子也磨好了。老人拾掇起家伙什,准备要走,说“好了,就这样吧,我再转悠转悠。”我帮老人装好车,送出门外。看着老人渐渐远去的背影,逐渐高大起来。“磨剪子来镪菜刀”的吆喝声,又远远地传了过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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