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边缘到边缘
从边缘到边缘问渠（江苏）
烟头忽明忽暗
猛吸几口，把烟屁股狠狠踩在脚下
脚尖来回又揉搓几遍
夜色渐浓
远处山腰的灯火若隐若现
猫头鹰的叫声划过长空
冬天冰雨斜抽在脸上
如同撕开一道伤口，钻心疼
他费力翻过院墙
用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拨开门栓
蹑手蹑脚遛进卧室
微弱的灯光下
满脸褶子的秃顶老人蜷缩在一床薄被下
张着嘴，不时地哆嗦
房间内四角空空，除了一张掉光漆的老式三拿床
他从床底的布包里轻轻翻出低保证、残疾证
和一沓各种各样的病历
他咬咬牙，那只手伸进又挪开
抽自己一个嘴巴后
从内衣口袋里抠抠索索地摸出自己仅有的二百元钱
放在床边，长出一口气
当他猫着腰再次翻过那堵墙
一阵风吹过
几颗星从泼墨夜色里挤出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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